湖北黄冈的90后植保无人机飞手朱贝贝对农田有着深厚的情感。去年朱贝贝开始接触到植保无人机,经过1年摸爬滚打,今年他和朋友组建了湖北****年轻的植保作业团队,用无人机为农民喷洒农药,在农田掀起一阵“科技风”。
生性自由的朱贝贝喜欢蓝天白云,喜欢在户外与农民打交道。从一开始不被农民接受,逐渐被农民认可,到**得到热情相待,朱贝贝和团队充满信心和自豪感,“现在老乡都催着我们打药,不打就不让走。”截至目前,朱贝贝已经带领团队在湖北、河南等地作业超过10万亩。
像朱贝贝这样的90后越来越多地走进农田,成为新农人,他们用科技为农民赋能,重新定义农业生产。
“万绿丛中一抹黑”,经常在农田中穿梭的朱贝贝在朋友圈中这样调侃自己的肤色。朱贝贝形容**近两月的状态“不是在打药,就是在打药的路上”,虽然辛苦,但他乐在其中。
8月,湖北的作业即将结束,9月,朱贝贝将带领团队前往新疆,开展新一轮的飞防作业(无人机喷洒农药)。
此前,朱贝贝与飞防植保没有交集。在武汉交通职业学院,朱贝贝读的是汽车制造与维修**,毕业后摆过地摊、卖过电子产品,也在企业上过班,他没想到自己日后会和农田、农民打交道。直到2016年,在各种机缘巧合之下,朱贝贝到一家药厂做了农药销售。有一次,一名药厂经理建议他去试试做无人机植保,他在网上搜索了一番,觉得这个职业新颖,适合自己,于是投身飞防植保行业。
一开始,朱贝贝的父母并不支持,他们认为辛苦,还是上班相对轻松。但不喜欢被约束的朱贝贝觉得无人机新奇,向往能看到蓝天白云的户外工作,便毅然辞去干了不到一年的农药销售工作。
对于飞防植保,朱贝贝是“一张白纸”。他之前完全没接触过无人机,身边也没有人接触过,所以一切要从零开始。2017年3月,朱贝贝参加了**培训,通过考试后获得植保无人机驾驶证。这对他只是入门,之后大量的实操作业,才慢慢让他这张“白纸”开始有了色彩。
无人机驾驶学习毕业后的4月份,朱贝贝就迫不及待地想在植保行业施展拳脚,他租了1架植保无人机,买了1辆面包车,拉上1个同学,前往河南的小麦田作业。然而他的“处女秀”惨遭失败。由于缺乏经验,前期避障打点时描错点或打漏点,导致“炸机”了——无人机撞上了电线杆。
这次失败让朱贝贝意识到,虽然无人机操作简单,但在实际操作中,**不能掉以轻心,否则损失惨重。在河南待了两个星期,朱贝贝作业了3000多亩小麦田,和农户确定地块、测量农田面积、把数据上传到电脑、电脑规划航线、操作无人机喷洒农药,这套流程重复了无数遍。
河南作业结束后,朱贝贝又回到武汉,开始水稻防病虫害的飞防作业。有了3000多亩地飞防作业的经验积累,朱贝贝在实操中游刃有余,渐渐地在武汉周边的业务多了起来。“当时都叫我拼命三郎,有活我就接。”
去年8月下旬,眼看新疆棉花即将成熟,朱贝贝就和朋友开了3天3夜的车到达新疆,准备用无人机给棉花打脱叶剂。那边地形比较规整也适合飞防植保作业。
一开始,农户对无人机打药持怀疑态度,朱贝贝就用试验说话,“药打下去,3天叶子就黄了,7天风一吹就掉叶,棉桃也打开,地里是一片白花花的棉花,无人机的优势充分发挥出来了。”那一次的经历让朱贝贝对无人机植保行业信心大增,“拖拉机要3吨水,无人机只要1桶水就能把叶子打掉。拖拉机会把棉桃弄掉,使棉花减产,无人机完全不用担心这个问题。”
从新疆回来后,朱贝贝就琢磨要建立团队。今年年初他们一拍即合,在武汉组建了目前湖北****年轻的植保作业团队。目前团队有20多人,全部都是男性,半数以上是90后,**小的是00后。
截至目前,团队已经在湖北、河南等地作业超过了10万亩。
现在,每天朱贝贝都会接听拨打五六十个电话,做设备和人员的调度协调,手机通常在上午就没电了。尽管收益不错,但他并不满足,“已经推掉了四五千亩的订单。”现在处于作业高峰期,无人机和人手都不足。朱贝贝坦言,带团队比自己做飞手还累,心累。作为团队负责人,人员管理和业务分配都是让他头疼的问题。“想招可以长期干活的人困难”,一方面很多新人吃不了苦,进来做了两三天就走人,另一方面有人在团队作业获得经验后,想出去单干。
植保飞防是看天吃饭的行当。今年湖北7、8月份降水比较少,朱贝贝和他的团队已经连续作业2个月没有休息。为了避开高温作业,他们每天四五点起床干到上午差不多10点,阳光变得毒辣时团队暂时休整。到临近傍晚气温稍降,团队又开始新一轮的作业,一直要干到晚上十一二点才能收工。
白天要忍受太阳炙烤,晚上要忍受地里蚊虫侵扰,水沟里的蚊子太毒,即便穿上长衣长裤,喷上花露水,还是难逃被蚊子叮出一个又一个包的命运。“这时候只能靠跳舞来缓解,尽量让自己动起来”,朱贝贝开玩笑道。在这样的作业强度和环境下,能坚持下来的人都是愿意做事情的人。连续做了两个月,朱贝贝和队友一样,都希望能下雨休息两天。
对于无人机植保这种新型的作业方式,许多农民一开始并不接受。每到一个陌生的市场,朱贝贝团队都会免费给农民做试验,让老乡在作业的田地中留出个三五亩,用飞机做个对比试验,让他们看效果。“进行对比,就会发现我们的无人机作业效果不差,甚至比人工的更好。农户不喜欢虚的,就喜欢眼见为实,有效的他们就做。”据朱贝贝介绍,在地形平整的田块作业,无人机每天能作业五六百亩,人工打药一天**多20多亩,“不仅提高了效率,还节约了成本。”
从一开始不被农民接受,到逐渐被农民认可,到**得到农民的热情相待,“现在老乡都催着我们打药,不打就不让走。” 对于农民的心态历程,朱贝贝感同身受,他对无人机的认识也发生了明显的变化:刚开始觉得无人机很神奇,后来发现这只是一个农用设备,就是一个会飞的喷雾器。
飞防植保慢慢得到农民的认可之后,朱贝贝才觉得这个职业挺带劲,“大多数农民淳朴实在,打完药就给现钱,不拖不欠。他们还会给我们买烟、冰西瓜和水,把我们这些年轻人当成技术人员。我们比较受尊重,这个感觉比做其他行业要好一点。”
2017年9月18日,农业部、财政部、民航局联合发文,选择在浙江、安徽、江西、湖南、广东、重庆等6个省(市)开展农机补贴,引导植保无人飞机规范应用试点工作,现6省均已出炉植保无人机购机补贴方案。在政策的支持下,越来越多像朱贝贝一样的90后新农人将会投身植保行业,让更多的农民享受到科技兴农的红利。
虽然现在的工作很辛苦,但朱贝贝对这份事业还是充满坚定,“既然选择了,那就不后悔了。”